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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入河中,回头手一拉,将她拉下去。

    河水略急,伏廷紧扣着栖迟蹲下,一手拄着刀,藏身水草之中。

    栖迟并未听见什么动静,但知他一定是听到了什么,踩着河中的石头,半身浸水,勉强抓着他的胳膊蹲稳,被他扣得太紧,人几乎埋在他胸前。

    茅草掩着光,不知多久,伏廷才稍稍松开了她。

    栖迟自他胸口抬起头,喘口气:“没事了?”

    “只能说暂时没事。”他盯着她的脸,将手中的刀收入腰后鞘中,没急着上去,往后退了一步,手抄着河水,抹过她的脸。

    将她脸上的灰尘都洗干净了,他又抄了水,淋着她的脖子清洗了一下。

    栖迟的脸和脖子都被他的手抚过,呼吸不自觉地快了些。

    伏廷站了起来,拖着她的手上了岸。

    大风吹着,云低压,天光似也暗了一层。

    他将她拉到背风的佛塔后,蹲下去,两手抓住她衣摆,用力拧去水。

    起身后,他解了腰带,将身上半湿的军服脱下,没顾上拧,先将里面一层穿着的软甲脱下,塞在她手里:“穿上。”

    栖迟拿在手里时,又听他说:“就现在,歇片刻。”

    她靠在塔后,解开身上的圆领袍,将软甲套上中衣,刚掩上,朝他看过去,见他已走去将马牵了回来,半湿半干的军服在身上披着,所幸脚上穿着长过半膝的胡靴,胡裤未湿。

    他松了马,又拔了刀,在另一头坐下,与她离了几步的距离。

    栖迟看着他,想着他到现在为止都雷厉风行的,现在又坐在另一边,也许真的是还有气未消。

    可又想到他来救了自己,心里便像被什么坠着一般,沉甸甸的。

    她瞄了瞄他的侧脸,心知这一次她还是理亏的,故意放软声调,唤他:“三郎?”

    伏廷转头看过来。

    他是故意守在这里,方便盯着外面的动静,想叫她休息片刻,没料到忽然听到这么一声,不禁盯住了她。

    栖迟被他盯着,眼睛动了动,又唤:“三哥?”

    伏廷嘴角一动,抿紧,快被她瞎叫得弄笑了,不知道她是在卖什么关子,手搭在膝上,故意不动声色。

    栖迟也不知该说什么,想问他是否还带着气,又不想再提先前的事,一只手缓缓摸了摸胳膊。

    北疆天气不似中原,气候多变,眼下大风正盛,她方才入了一下水,此刻便难免觉得冷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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