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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夫人,但我已长大了。”

    栖迟接过来:“等你何时想得到一个人时,不用自欺欺人,也不用自卑自谦,那才叫长大了。”

    仆固辛云被她戳到了痛处一般,皱眉不语。

    栖迟早已猜到了她的那些小心思,毕竟小姑娘的心思也好猜。

    她将帕子在袖中一收,说:“只此一次,希望你下次别再落马了。”

    仆固辛云脸一僵,没作声。

    仿佛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全暴露在她眼皮底下了。

    栖迟已经转身走了。

    ※

    临晚,一行就在军中歇下了。

    是因为仆固辛云落马,仆固部暂时没离营,拖到此刻,只好歇下了。

    仆固京前前后后向伏廷拜谢了好几次,到此时才去陪孙女。

    大帐里点上了灯。

    栖迟坐着,拿着筷子,细细嚼着眼前一餐普通的军饭。

    口味一般,却还有肉,可见伏廷的钱都花在何处了。

    吃完了,新露端水过来,她洗漱了,问:“阿砚那边安顿好了?”

    新露称是:“秋霜在的,世子今晚要与罗将军住一处,说要讨论习武。”

    她点头,想起仆固辛云,说:“你去那小姑娘那里伺候下吧,权当都护府的善待。”

    新露领命去了。

    栖迟将灯挑亮些,坐去那张旧榻上,看着架上的地图,计算着自己的商队大概走到哪里了。

    按照日子来算,应当也快出境了。

    伏廷低头入帐,身上只穿了中衣,脸上颈上都有水珠。

    栖迟看他是刚洗了澡过来的,不禁看了眼身下的旧榻:“今晚就睡这里?”

    伏廷看她端正坐在那里,抹了一下湿漉漉的脖子:“还能睡哪里?”

    她低语:“怎会有大都护带着夫人住军中。”

    他一笑:“今日便有了。”

    说完走过来,坐在榻边解了中衣。

    又拿了件干净的换上。

    栖迟看见他的肩背,灯火里,露着两道疤,交叉在一起,不禁问:“什么伤的?”

    他套了只袖,转头看她:“什么?”

    栖迟伸出根手指,点在他背上,顺着疤的纹路滑下去:“我说这个。”

    手被他抓住了。

    “刀,突厥用的弯刀。”

    她心想这么长,这么深,当时得多疼。

    他抓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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