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虽然苏言还并没问那么多，可是他要交代的，确实也并不只是现在真人秀的困境。

    讲到因为没有金钱意识又挥霍无度、再加上给张雪乔置办的系列豪宅轿车陷窘境，再讲到突然发现要照顾尹宁时才发现缺钱的恐慌，然后是因此去参演真人秀的尴尬决定。

    他边讲，边忍不住难耐摩挲着手指。

    对自己心的男人承认自己的无能和幼稚，实在是件很煎熬的事。

    苏言直都没说话，只是等到夏晚说到自己被在停车场里被叶炳文关到车里打了的时候，他突然猛坐直了身子。

    “打哪了？”苏言声音低沉问。

    “……”夏晚迟疑了。

    苏言见他不开，忽然把脚伸到夏晚屁股底。

    跪坐着的姿势本来就不那么舒服，夏晚猝不及防被他用脚往前勾，顿时惊慌跌了去，但是却马上就稳稳当当落在了苏言的怀里。

    苏言又问了遍：“打哪了？”

    夏晚被苏言紧紧抱着，他抬起头看苏言近在咫尺的严肃面孔，小声说：“脸。”

    “他打了我两掌。”他语声颤了，还是忍不住都说了。

    想起被强拽进车里，在逼仄的空间里面对叶炳文时，那惶恐和无助，被狠狠扇在脸上热辣和耻辱的疼痛，就感到心有余悸。

    他其实已经不再那么软弱，他可以个人面对叶炳文，也不再感到惧怕。

    可是在苏言的怀里，心里却忽然泛起了久违的酸软。

    突兀被扔家门的小金丝雀，在陌的天间磕磕碰碰掉了华丽的羽。

    他并没有伤筋动骨，可是终于落回苏言的掌心时，还是忍不住骄矜、撒般告起状来。

    “叶炳文，是吗？”

    苏言慢慢、字顿重复了遍那个名字。

    在那瞬间，他浅灰色的眼睛里猛闪过丝极为阴沉暴戾的神色，像是被激怒了的大型猛兽，释放危险的气息。

    虽然很快就收敛了去，可是夏晚还是本能感到背脊软。

    苏言伸手托起他的，认真凝视着，似乎想要透过时光，看到几个月前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