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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有侯夫人拦着,这会儿只怕求嘉佑帝主持和离的折子都递上去了。

    惹得沈鸢也没法子,生怕这会儿再跟卫瓒亲热,叫靖安侯听见了,又给卫瓒招来一顿好打。

    卫瓒也颇为好气:“待回头小院收拾好了,就去住几日,难不成我爹还会爬墙头么。”

    沈鸢想起他亲手布置的小院,不知怎的,也勾了勾唇角,说了一声:“好。”

    这会儿天色已将暗了,两人漫无目的地闲逛,买了一小碗梨汤喝,又去瞧了一阵子变戏法,买了些图画颜料和丝线。

    沈鸢瞧着小侯爷认认真真在摊边儿挑针线,总觉着有趣。

    待沈鸢走得累了,也不必去什么地方,只倚着墙歇歇脚。

    卫瓒说:“你骑过驴么?”

    沈鸢道:“不曾。”

    卫瓒说:“这市里有租的,一会儿给你租一头,你坐着逛,我给你牵着。”

    沈鸢便低头笑着说:“好。”

    隔了一会儿,沈鸢若无其事问:“唐南星问的那个问题,你怎的没答?”

    卫瓒说:“什么?”

    沈鸢顿了顿,说:“你何时对我……”

    他没往下说,卫瓒却明白了。

    卫瓒说:“你要不猜一猜?”

    沈鸢望着他说:“我不知道。”

    “……你做黄粱梦的那日?”

    卫瓒却低低笑了一声,说:“你既不知道,那便不告诉你了。”

    其实连卫瓒自己都不甚晓得。

    兴许是见沈鸢在湖畔读诗,上前询问,却反被嘲讽的那一日。

    又或许更早,是见沈鸢带着一车兵书,几分羸弱,跟在母亲身后进门来的那日。

    那些浑浑噩噩的情愫,哪里是一时半刻能说得清、道得明的。

    沈鸢让他戏耍得心里头一恼,却又在他屁股上头浑甩了一巴掌。

    “啪”一声闷响。

    卫瓒闷哼一声,捉着他的手,嘀咕说:“沈折春,你不会已打得顺手了吧。”

    沈鸢挑眉看他说:“不让?”

    卫瓒说:“让。”

    却将沈鸢往巷子深处拉了一拉。

    他们在巷狭小幽暗处挤在一起,缱绻的药香融在一起,他瞧见沈鸢眼底盈盈的笑意。

    卫瓒忍不住垂首吻他。

    只含了含唇,又吻至鼻尖,额头。

    沈鸢喃喃问他:“这些日子还睡得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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