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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要面子么。

    乌色的、陌生的丝缎裹上了染了点点红色的身子,他正要系衣带,却让卫瓒拦着了,笑说:“我伺候你。”

    听着口气就不像是伺候人的。

    他却轻轻攥着了袖子,看着卫瓒修长的手,慢条斯理摆弄着他的衣带。

    这才在青天白日下瞧着了卫瓒的面孔。

    已许久没好好看过。

    好像自打来了康宁城之后,卫瓒似乎越发成熟了些,面孔也多了几分俊美从容,正逢打过了胜仗,侵染了欲念,便处处都得意,似餍足了的野兽,那股子骄矜慵懒几乎要从骨子里透出来一般。

    与在国子学那会儿,又不大一样。

    若说从前小侯爷只是戏言,这会儿就算扎扎实实喊他一句侯爷,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沈鸢见着这模样,不自觉轻轻触了一下他的脸颊。

    见卫瓒看他,却又迅速收回了手,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口说:“迅阳城怎么拿下来的?”

    卫瓒说:“探子不是回来报了么,你没听过?”

    沈鸢说:“旁人只报了个大概。”

    卫瓒闷笑说:“你若听了,又恼我怎么办?”

    沈鸢轻哼一声:“爱说不说。”

    卫瓒却在他腮边低声笑:“说,这便说。”

    卫瓒便如情人私话似的拥着他,将那些战时的细节一一讲给他听。

    沈鸢实是个很好的听众,听到险恶时,不自觉轻轻蹙眉、攥紧了衣袖,听得得胜时,却又一脸似喜非喜的不快活。

    听罢了,方现出几分懊恼来,只闷闷哼了一声:“昨儿还没说,恭贺小侯爷大捷。”

    卫瓒却是忍不住笑,说:“你又爱妒忌,又要听,什么毛病。”

    沈鸢只往床上一倒,背过身去,凉凉说:“小侯爷不喜见这嘴脸,就别来见。”

    他也觉着自己矛盾。

    他不爱听卫瓒风光得意,可又忍不住想听卫瓒征战沙场,在心里描绘卫瓒骁勇的姿态。

    就像他在城楼上观战时,总忍不住会去寻那个千万人中最光芒万丈的那个人,紧紧盯着不放。

    卫瓒却笑了一声,也跟着挤到床上去。

    低声在他耳边说:“喜欢。”

    沈鸢怔了一怔,却听卫瓒在他耳侧郑重其事说:“我很喜欢。”

    沈鸢嘀咕说:“又说胡话。”

    卫瓒便笑说:“让你动摇的话,就都是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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