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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庭宗皮笑肉不笑,“这是要我栽。”

    “来路不明,退回恐怕不行了,秘书长,怎么处理?”

    “东西放这,我明天上交省里。”

    黄桥一走,韩珍手脚并用挣离他的怀,好奇揭开箱子,钞票一摞摞在纸箱里码得齐整,白亮亮红艳艳,晃得她眼花。

    她手一指,“这里就有叁十万。”

    “眼馋?”

    “不馋。”韩珍缩回手,“贪来得钱都是跟鬼借的。”

    季庭宗笑容越发大,“谁教的?”

    她睫毛颤了颤,“家里。”

    韩珍父亲从事教育行业,自小叁观给她树立得正,家里不算富裕,也从不短衣缩食,不委屈她。

    性格里那一抹极其天真纯粹的底色。

    发源地来自于她圆满温馨,取得过全面胜利的幼年。

    第二天,季庭宗亲自把两箱土特产提到省纪委办公室。

    纪委副书记笑呵呵吹开茶叶,“从政最怕纪检反贪,一见我们如临大敌,吓得骂祖宗,季秘书长倒是反其道而行。”

    他气定神闲,“该来得来。”

    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类事,处理起来驾轻就熟,不止现钞,送票子其实最莽撞扎眼。

    现在讲究文贿雅贿,字画名表,烟酒,女人,房产。

    通过各种渠道,各类场合,明为赠与,实则钱权交易。

    季庭宗钱欲淡泊,父亲季甘棠在北京做大生意,官商两界涉猎颇广。

    虽然父子情谊比较凉薄,但他们这类高门子弟,二十来岁出入任何场所,受家族尊荣笼罩,报上名号,少有人敢不给面子,当大爷似的捧着供着,骨子里傲气。

    能用钱势享受的,差不多都享受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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