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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姿势才能稍微缓解遍身骨髓中的疼痛。

    李俜牙根磨了磨,声音发紧。管事的见他面色发狠,已是浑身抖如筛糠。

    李俜从前惯见王府贵胄婬乱,连最亲近的侍女都被父兄弄去做了这样的牵线偶人,不过三年便魂消香散,他入仕后竭力周旋,方才使这种东西在国都销声匿迹,当下攥拳忍了半晌,终于一脚狠踹出去,眼底一片寒潭之色,声线发紧,“这东西早就禁了!怎么——你们胆大包天……”

    他声势夺人,管事的不敢问是何方王公贵胄,慌忙跪下了,“公子息怒!前些年人人都学耶律府,到处暗地里都时兴这、这叫金骨牵丝的东西,辰山上的金骨长蛇都被打光了,后来令行禁止,我们本也……本也不想再做这个买卖,可总有恩客来寻,加上这金骨牵丝总不能取出来,也没有旁的办法,不过是让她自己养活自己……”

    这香艳玩法虽然风靡一时,却也不出几年就被禁止再用,违令者应当受罚。那三个恩客见势不妙,草草收拾了,本想越过李俜离开,却见一旁的黑衣男人面色狠戾得骇人,双眼血红,冷冷盯着室内情形,生生停下脚步。

    李俜又是狠狠一脚,“养活?养活?牵丝入骨,人便算是废了,要那钱财何用,要你养活?何况这……这人分明……”他绕过管事的,横臂将挡路的恩客搡开,半跪下去按住女子后颈,稍微挪动颈上金环,看清了什么东西,勃然大怒,“分明已毒入骨髓!别说你不懂!你们竟敢如此陽奉陰违……”

    李俜还在怒骂,陆侵垂目注视着房中女子赤裸瘦削的背脊,目光迟缓地掠到李俜指尖碰触的后颈上。

    金环纤薄,白软肌肤辗转移开半寸,露出一粒鲜润裕滴的红痣。

    洛都漫长的雨夜挟着伽楠香气轰然砸入脑海。那人蜷跪在榻上,颈后一粒朱砂红痣,眼底如有细碎星子闪烁,在他的肩臂下吃力喘息着,嘶哑问道:“……谁?”

    地室内陰冷嘲湿,却连吸入喉中的空气都如淬了火的刀片,滚烫剧痛生生吞下。

    陈聿满脑子都是那句“血枯气竭”,莫名全身发寒,手脚如灌了铅,突上前掐住女子的手腕,寻找腕上脉息。血流缓慢地滚过指腹下青蓝的血管,蓦地额上一片湿冷汗意,他茫然抹了一下,几不可闻地低声道:“是……就是这样,脉象都合得上。我没有见过,我没有见过这样的……我以为她只是病得古怪……”

    他双眼赤红,抬起头来,只望住了陆侵,却没有说话。后者如一尊雕像般立在门外,面无表情地向李俜看去,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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