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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侯爷好本事,我还当是借酒浇愁,原来是奉命出使。”

    元翡这些天大概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当聋子,任他奚落,面上表情如雪花入水,蹲身将瓦片盖好,便踩着屋脊向北走去。

    大雪纷纷扬扬,满眼是如月雪光,屋脊上留下一串足印,被6侵在后头随意踩乱,又被烈风撕扯得霰雪飞溅,看不出原先印痕。两人被风吹得身形摇晃,四肢都几乎冻僵,一前一后从望江楼走到齐襄居,又拐了个角,方才纵身跃下。

    路旁老叟蹲在阶边,裹着厚厚羊毛披风,面前地上一摊裘衣,生意冷清得快要睡着。又一间破屋屋顶被风掀翻,轰然砸在街心,两条野狗狂吠着躲开,老叟被挟雪劲风一吹,顿时清醒过来,这才知道暴雪已至,赶忙收拾摊子。

    元翡虽只穿着寻常夾袍,到底暴雪之前街上空旷,这样衣衫单薄的行人十分扎眼,于是低着头前行。她心中正在思索这雪下到何时才能停,冷不防颈上一凉,是一件大氅披上肩头。

    大氅及踝,大红毡毛,滚着白绒细边,竟是女子样式。

    城中难免有人认识元翡,如此一来极易露馅。元翡如被滚水烫了一般,猛然顿住脚,压着姓子道:“王爷!”

    6侵不理会话中略带惊慌的怒意,手中将那刚从老叟摊子上买来的大氅在细长颈前打了个结,顺手将元翡簪一抽,解了满头青丝,又掀起大氅兜帽来盖在她头上,一推后腰,“满地都是姑娘,没人看你,犯不着像做贼似的。风太大,不等回营就已冻死了,去望江楼将就一夜。往前走。”

    侍从们已散,耶律府的眼线也早跟丢了人,此刻也难在风雪中潜伏,并无什么顾虑。元翡仍在原地站着不动,低头去解大氅,指尖冻得白,刚拉开一条带子,已被6侵拦腰一扯扛上肩头,阔步向望江楼走去。

    元翡这下冷汗都出来了,握拳大力推他的背,被他狠狠捏一把腰侧,“别动!你再冻死一次,干脆切了喂狗。”

    元翡“嘶”的一声,见望江楼将近,急得轻踢了他一脚,几乎口不择言,“别闹了,快放我下来。”6侵竖眉道:“谁跟你闹?你当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以为我想跟你住不成?”

    望江楼中宾客满座,伙计正张罗着关门挡风,6侵侧身挤进去,冷声道:“预备两间上房。”

    伙计挠头道:“不巧,公子,咱们这里今曰只剩一间下等客房。”

    6侵道:“要了,另外扫柴房出来。”

    伙计为难道:“公子,柴房也满了,住的都是女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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