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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只能照出一片虚影,肉眼很难从这么黑暗的环境里分辨出照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有声音是清晰的。他们清晰地听到一阵脚步声,然后是某扇门嘎吱一声被推开的声音,这扇门被推开后其他声音才跟着钻出来。

    对声音格外敏感的池青在会议室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冷声说:是哭声。孩子们在哭。

    除了或尖锐或隐忍地呜咽声以外,忽然爆发出一阵凄厉地惨叫声,同时还有一阵又闷又钝的声音,这个声音像是一把钝刀,在所有人身上敲了一下。

    是谁在砸东西吗?有刑警愣愣地问。

    是谁在砸?

    又为什么要砸?

    在砸什么呢。

    所有人都在好奇这个敲击声,听得一头雾水,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经历过几桩案件无论凶手作案手法有多凶残、犯罪现场如何触目惊心都面不改色的池青此刻面色有些发白。

    虽然他本来就够白的了,也一向没什么血色。

    池青明明没有碰到任何物体,他的手也很安全地缩在袖子里,但他还是无端端地感到脏。

    某种类似洁癖发作的情绪从心底泛上来。

    他很清楚砸的是什么。

    是人。

    我去一趟洗手间。

    洗手间里。

    水流声哗哗。

    池青漫无目的地洗着手,洗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一双手从边上伸过来,拧上了水龙头,水声渐止。

    解临没有说什么,作为当年两名幸存者之一,他完全知道池青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沉默着用纸巾擦干池青手上的水渍,然后说:局长叫我们两个过去一趟,办公室里会有几名其他刑警,这个案子和十年前的案子太像了,目前怀疑是模仿作案,所以需要我们配合,把当年的案情经历和他们交代一遍你可以吗?

    解临想说不行你就别去了,然而池青却说:可以。

    解临和池青两个人做过太多次审讯。

    这次也像之前那样坐在桌子另一头,对面的刑警拿着纸笔,房间内气氛逼仄。

    解临和池青两个人都显得不太自在。

    池青动了动手指。

    解临抬手解了一颗衬衫衣扣。

    见其他刑警向他看过来,池青说:有点不习惯。

    解临接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解释:往常都是被当成嫌疑人审的,受害人的身份一时不太能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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