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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年少的时候,他趁著酒疯,强迫了还是少年的养弟。这事儿姚政远也知道,也许王淑莛也隐约能感觉出来,但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保持缄默,没有人去指责他、也没有人站出来愿意为姚一霖说话。

    从那时候起,那个原本温柔如水的姚一霖,才会用倨傲和冷漠来武装自己。

    姚一衡再次低下了头。

    在出门的时候,姚一霖犹如过去刚来到姚家的时候,对著自己,微笑地说了一声“再见”。

    姚一衡出门之後,男人便走到浴室去,将全身上下都清洗了一遍。

    他把身上的每一处都擦了好几次,一直到那过度白皙的肌肤泛起了异样的红色。

    姚一霖从衣柜里翻出了沈箱许久的一套西装。

    那件陈旧的西装,他一直留著。那是他上大学的时候,他的妈妈送给他的。姚一霖找到了和西装放在一块儿的领带,他看著它久久,然後为自己系上。

    他对著镜中那个整齐干净的自己,微微地一笑。

    掌心抚上了那条花色过时的领带,那是某一个少年第一次打工发薪时,送给他的一份礼物。

    原来,他一直都把它们安然地放在某处。

    当初的那一份感动,他原来从未忘记过。

    姚一霖走到了窗口,他再次看了一眼这座城市。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一个故友曾经拦著他的肩,说著成为刑警的梦想。

    都过去了。

    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

    姚一霖走回了浴室,他打开了水喉,慢慢地躺进浴缸里。他很小的时候,常常跑到母亲老家後方的一条河。他坐在河岸,老是妄想自己能化为一条鱼。

    浸在水中,干干净净,悠游而去。

    姚一霖拿起了放在旁边的一把小刀,他将锋利的刀口搁在手腕的脉搏上。

    豔红的颜色在水中晕开,他想起了当初那滴在花瓣上的一滴血。

    他慢慢地仰後,扬起了满足的笑容,让自己沈到水中。

    在水里,他看到了白色的泡沫,还有那简陋的小木屋里,坐在窗边的青年。

    青年合著眼,嘴角总是似有似无地带著一抹笑。

    在青年脚边的一处,是一只垂死的蛾。

    飞蛾拍动著伤痕累累的双刺,依然执著地向著前方的火光。

    姚一霖缓慢地闭上了眼。

    终於,结束了。

    苏陌腾地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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