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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

    去巴蜀做什么不言而喻。

    他要去撒气!

    落书和碧灯一时怔愣,站着没动。

    楚若婷是邪魔歪道,其实从没伤天害理。那日百花盛会上双方交手,两兄妹被剿去本命法宝,后来,楚若婷将法宝扔还房顶,并未霸占。

    南宫良因被下了脸面就迁怒于人,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还愣着做什么?连主人的话你们也不听了?”

    南宫良发起牢骚。

    碧灯叹了口气,扯了扯妹妹落书的衣袖,提醒道:“我们跟南宫家定了契的,走吧。”

    *

    乔荞也住在昆南。

    之前她一直寄居南宫家,南宫允死后,南宫家气氛不对,她便搬到了一处灵气充溢的华丽大宅里。

    那时候,瞿如和王瑾都跟她住在一起。

    南宫轩不忙了会过来与她欢好,而林城子则例行叁个月传她一次。

    乔荞和林城子相处时间最短。

    林城子总说她是个小迷糊,她以为是调情夸赞……如今想来,他是真觉得她迷糊吧。

    乔荞说不出心底是何滋味了。

    日暮西斜,天穹低垂暗淡。华丽的大宅里,到处都没有掌灯,黑蓊翁一片,唯有院子最尽头的一间房中,透出了点点昏黄烛光。

    雕花门上映出一名女子袅娜的剪影。

    她坐在桌边,手里穿针引线,咿咿呀呀地哼歌,“一缝呀妾身愁别离,二缝呀应恨郎君老,叁缝呀此生梦迢迢……”

    似在欢快地给心爱的人纳鞋底、绣手绢、缝荷包。

    一灯如豆。

    乔荞瑟缩在阴暗的墙角,双臂抱紧膝盖,披着斗篷,只露出一双圆睁的杏眼。

    她惊恐地看着桌边穿针引线的女人。

    女人与她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一袭蝴蝶粉衫,梳着双丫髻,侧坐在圆凳上,娇俏可人。

    但乔荞知道,那不是她。

    那是业障。

    业障没有腿。

    她只能凝出上半身,下半身还是密密麻麻蠕动的碎肉,血糊糊地挤在一起,像一条条章鱼触脚,恶心怪异。

    业障也没有缝荷包。

    她在缝人头。

    专注地给一具腐烂发臭的尸体缝合头颅。

    头颅被江水泡烂,都看不出五官,皮肉要掉不掉,隐约可以看见腥红的脸骨。

    那具尸体是王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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