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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朝叹了口气,她有点抱歉,可是有些事情,做的太绝,纵然她也会愧疚,也没有办法将道歉宣之于口了。

    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每当她遇到了特别快乐的事情,她会在小罐子里放一枚法郎,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自由与快乐,终究建立在对颜徵楠的伤害上。

    雪朝托着腮,看着那个透明的玻璃小罐子。

    也许哪一天,他不生气了,她就可以同他送一个什么东西。

    会有那么一天吗?

    应该会有吧。

    从七月开始,信州城的杂志社日子并不好过。

    把持信州政商的颜家三少爷,似乎终于从妻子远行的颓废走出来,手段较之前强硬了许多,对革命党和报刊业都一副赶尽杀绝的态度。

    连以往在公开场合对学生运动的温和有礼,也变成一张冷峻强势的脸,让颜老司令都有些看不下去,想要敲打他。

    可是并没有什么用,颜徵楠已经在府外另寻了住处,像是一种沉默的独立宣言。

    吴珍妮第十几次收到《郁金香》杂志社被审查的消息,终于忍不住打电话同她丈夫抱怨,“我真不知道那个三少爷在想什么?他自己老婆跑了,气撒在我们头上?”

    她心里有一种隐隐的论断,颜徵楠对革命党的发难,是和之前合雪朝在乐团的口角,与她最后投湖有关。吴珍妮的侄女,曾经信州大学的乐团团长,幸好被她及时送到了广东,不然不定要遭什么劫数。

    也幸好《郁金香》只是发表一些女子的爱情故事,又同信州文化部的几位要人关系不错,才只是被频频审查,没有被查封。

    可其他报刊和革命党暗中运营的商铺,便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一时间哀声载道。有人说颜徵楠是借着革命党的由头,在着手肃清政敌,要和他大哥颜徵东明面上分庭抗礼。

    顾嫣然忍不住提醒三少,“会否太激进了一些?”

    新修的办公室里,颜徵楠在看刚刚送来的电报,听到对面女子的问话,没有抬眼,声音也无什么波澜,“不强硬一些,老东西们就以为我真的没有本事。”

    他顿了顿,又将电报扔到一旁,声音带了嘲讽,“你是最近很闲,没有事做,还是来看我精神状况还好不好?”

    他这个人,往日里温和的表象下,其实傲气又刻薄。顾嫣然无谓地耸了耸肩膀,这位顶头上司曾经说过,最讨厌她用一副很了解他的目光,看着他。

    这种言辞到了西方的里,多半是要有个浪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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