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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了安在他头上的,反革命的罪名。”

    那天傍晚的雨有些大,靳筱要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大一些,不被雨声压过去,“您帮我救他,我保证,立刻带着他离开,再不参与《郁金香》。”

    那位年长的财政次长笑了笑,好像不想泄露嘴角的不屑一样,“你大抵是很年轻,又或者从前你家里人并没有如何让你吃苦。”

    他是在嘲笑她的幼稚,靳筱面上没有什么波动,手却偷偷攥紧了,杨承季说话仍旧不紧不慢,“你原就是想让党内猜疑我,暂且不说有用没有用,我若真的出手,不是刚好坐实了?”

    他摊了摊手,又去数另一桩,“若说他的罪名,你真的以为审而不判是好事情?无非是这次没法借着他的命,去敲打别人。”

    “他一个战俘,如何处置他,也都是可以的。”

    大抵是对面的那个小姑娘脸色白的吓人,让他生出了一点恻隐之心,“我倒同你指一条路。”

    靳筱努力同他对视,等他的下文,杨承季面上仍旧是诚恳的,好像是一个心地很好的长辈,“说白了,我们缺钱,也缺人。”

    “颜家的四少爷手下的商会,不少在北方,医药,枪支,都是要紧的行当,听说是,”他想了想,笑起来,“是梨苑在运作?他却很有头脑。”

    她才知道自己之前掀起的风浪,其实是暴露了梨苑的力量,所谓的审而不判,是在钓这条鱼。

    “我们不来暗地里的勾当,我来牵线,你来同我们的财政,光明正大地做个交易,怎么样?”

    四少一手打下的基业,梨苑里留下的人,尚且是很好的助力,可北方的商会,并不一定会听靳筱的调遣,靳筱只能去做自己能做的,便连这些,许多也只能拜托邵子文。到了最后,也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她签字,邵子文又来了一次,同她送了件东西。

    她接过来,是支毛笔,玉竹节做的笔身子,看起来很精致。

    “是顾嫣然上个月在北方,找颜徵楠要的。”

    靳筱抬眼看他,不知道他的意思,邵子文挠了挠头,“好像原本是买给你的,只是他同三少摔跤,输给三少了。”

    那还是他们在信州的时候,靳筱被大太太罚抄佛经,却写不好一手毛笔字,大抵被他记住了。

    他记性总是很好,靳筱垂了眸子,握笔的手紧了一些,反倒是她的记性不好,忘记了太多事情。

    忘记了一个男孩子同说,“筱,箭属,小竹也。”

    “要似竹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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