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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又过了段日子,我才知道他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那天我正在屋外折石榴花,就听到外头喧嚣一片,熙熙攘攘的全是吵闹声,还伴随着武器相撞的声音,刺耳又烦人。

    我正纳闷,还在纠结要不要出去看看,外头的声音却停了下来。

    过了会儿,只听得风声作响。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犹疑了一下,回屋里抱出了门栓,紧紧搂在怀里,踟蹰着出了门。

    门外的情形着实震撼到了我。

    “二公子!?”

    那人躺在血泊里,轮椅重重地压在他身上,他的眼睛睁着,无神地望着前方,一动不动。

    头发也是散乱的,身上满满都是血,衣衫被割破了好几个口子,脸上也全是血。

    在他不远处,是夫人凉透了的尸体。

    再远一点点,是宗主捂着心口蜷缩抽搐着。

    周遭几十上百个黑衣打手,都跟被下了迷药一样,横七竖八地躺着,乍一看去场面十分惊悚。

    我丢了门栓,想也不想就冲到小变态身边,使出吃奶的劲儿把轮椅扶起来,再吭哧吭哧地把他弄到轮椅上后,气都喘不匀了。

    他脸色很白,直直地看着夫人的尸体,我想着夫人或许还有救,赶忙上前无去探了探鼻息——凉透了。

    我又回到他身边,他的眼神此刻看起来空洞而茫然,我靠得更近了些,他终于注意到了我,几乎是涣散地,轻声地喊我:“孟里……”

    我连忙上前,半蹲下身子,说:“公子,是我。”

    他笑了,他竟然笑了。抬起血迹斑斑的手,轻轻抚上了我的额头。

    “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哑然,心腔里的东西猛地巨疼,似乎有什么裂开了,流出来。

    “死光了……”他转头,僵硬地看着周遭,细细颤抖着,左手按在我的肩头,“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金色的光芒洒落大地,他像是彻底被抽干了灵魂,左手扶着把手,咬着牙想站起来——他当然不能得偿所愿,对一个只有左手有用的人来讲,根本做不到。

    他踉跄着跌回去,我赶紧上前扶他,却被他哆嗦着一把打开。

    他笑着,笑着笑着又哭起来,在轮椅里挣扎蠕动。

    一声声的哭泣,像从血肉里剜出了心脏。

    金光吞噬乌云,他像困兽一样哀鸣,他其实做到了,我的主子,我的公子,他做到了他最想要的——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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