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会儿,又摇摇头,自嘲道:“也许最错的人是我。”
他跪在佛像前,请求佛祖宽恕,但又忍不住在想,总是有罪的人才需要宽恕,他却不觉得自己有罪。
可若不觉得自己有罪,那便成了真的罪。因为他护着一个杀人无数的女魔头,纵容了她最后一次的屠戮,小医仙做出这种事情,还死不悔改,多么惊世骇俗。
季寒初弯腰磕头,起身道:“你去救苦救难,普度众生吧,如果她真的罪无可赦,那么所有的报应也都请只报应到我一个人身上。”
以后你守众生,我守她。
佛祖看着他,眼神遗憾又惋惜。
惋惜他座下小仙叛了正途,就这么头也不回地堕了红尘。
佛祖问,用一身盛名换了离经叛道,你真的愿意?
季寒初闭了闭眼,“愿意。”
这一去,叛族、叛道。永远再回不了江南,他会和她一样,欺世盗名、臭名昭彰,成为正道人士口诛笔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不悔。
季寒初看着佛祖的眼,感到一丝悲凉。他转身,走到父母的牌位前,再次跪下,磕头。
“对不起。”他说,“您不必宽恕我。”
牵丝戏<红妆(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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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丝戏<红妆(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牵丝戏
季寒初出了祠堂,门口站着谢离忧。
他看着他走出来,嘴唇翕合,欲言又止。
整个季氏,整个五扇门,最了解季寒初的不是别人,而是这个被季家长子收养、与季寒初一同长大的第二门门主。
从那句“不悔”开始,谢离忧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他走到季寒初身边,望着祠堂大门,声音平静:“季三,不走行不行?”
季寒初没有讲话。
谢离忧抱手,靠在树上,喃喃道:“就为了个女人……”
他很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因为他活得很自我,几乎不去关注除己身外的人事。可季寒初今天让他撑不住了,他唯一的兄弟,唯一的亲人,如今要走上叛族的不归路。
季寒初低声说:“对不起。”
谢离忧偏头:“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
季寒初蹒跚着走近,“二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