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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她的家乡偏又遭逢百年一遇的饥荒,父母皆死于流离途中。若不是师姐红袖碰巧路过救了她,她只怕早就成了他人的腹中食。

    季寒初心头有火隐隐烧着,恼她骗人,这张嘴说出的话不知道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那被殷二爷强抢,无奈做了他的通房丫鬟呢?”

    红妆无辜:“那是你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

    季寒初垂眸,清冷月光在他眼睫处洒下小片阴影,他的声音渐渐沉下去:“近一月来,殷氏门生、旁系子弟惨死数人,都是你做的?”

    “是又如何?”

    季寒初死死握紧星坠,闷声道:“为什么要杀人?”

    红妆却不回答,只讥笑道:“小古板,别说他们,便是连你,我也杀得。”

    她挂上一个满不在乎的笑,“你想替他们报仇,来就是了。我人都在这儿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末了不忘调戏:“只要你敢过来。”

    季寒初无声地抽出星坠,终于转身,他静静地看着河里的红妆,目光像沉谧的湖水,似乎有话要说,但什么也没说。

    黑色玉骨扇在夜色下,几乎看不见。

    玉最温润,配君子最好。

    但红妆想象不出他杀人的样子,即便知道星坠是把见血封喉的武器,也只觉得儒雅。

    这把扇子在他手里就该是展示风雅的,他这样的人,不该被血腥污了双手。

    季寒初凝望她片刻,道:“我不杀你。”

    “呦,舍不得呀?”红妆笑着说。

    季寒初:“跟我回去。”

    “去做什么?”

    季寒初短促地答:“问罪。”

    红妆“哦”地拖长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她笑得坦荡,仿佛放下心来:“原来不是来杀我的,看把我吓得泡了这么久,你要早说,我哪里需要遭这份罪。不就是问罪吗,我跟你去就是了。”

    说完,只听水声“哗啦”,她兀自从河中站起,轻轻一跃,轻巧地落在了方才晒衣的大石上。

    她身上一丝不挂,玲珑别致的曲线暴露无遗,月光镀在覆满水珠的身体上,滴滴往下滑,滑过凸起的锁骨,滑过纤瘦的腰肢,还有雪白的两团圆乳,和丰满的翘臀。

    身后长发也湿了大半,湿哒哒地贴在肌肤上,几缕发丝亲密地靠在胸乳上,眼瞳乌黑湿漉,满是调笑地看着他。

    美人出浴,艳情入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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