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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就像是死了一样。

    我怕他,心里也怨他,可我知道,我从来就怕任三爷哪天死了。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现在,我总觉得三叔他……早晚是要病死的。

    小时候,我亲眼瞧见过任三爷发病,一个哮喘就能让他像是要送上一条命,抽搐得眼球都快翻白了,后来就算曾经有段时候和任三爷亲近了,他一病起来,我没一次不让他吓的——

    但是,当他对我做出那种事情,又转眼和王筝站在一块儿,从他口里宣布任氏易主的话语,我那时候是真恨不得他死的。

    只是兜兜转转,渐渐地我也不明白了,到底是盼着他死还是活。

    他像是不太安稳,不知是觉着痛还是什么,眉头紧了紧,突然像是要睁开眼一般,眼眉动了动。

    我心跳得飞快,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整个人撞到了屏风上。

    他挣了挣眼,到底还是醒了。

    我屏息着,看着他慢慢转过头来。

    空气似乎凝滞了下来,我怔怔地瞧着他,最后还是垂下了头。

    久久,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我似乎能感受到那股让人窒息的视线,末了,还是抬了抬眸。

    他看着我,神色平静,仿佛只是单纯看着前方。

    在我差点就要夺门而出的时候,他突然抬了抬没有受伤的左手,只是小幅度地抬起,然后又垂了下去。

    那白中隐隐带着青的唇,轻轻地张了张。

    他这一个小伤,到底是伤了元气。

    之前辛苦养着的身子,一夕之间就像是垮了。

    我看着那唇型。

    他在说——祺祺。

    我突然想起了张廷的话。

    三爷啊,他老人家……嘿,思念您嘛。

    思念……

    我回神的时候,已经走近他。他的目光追随着我,抬着眼,左手在床上艰难地移动着,我一开始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一直到那白中透着森寒的之间触及我的手的时候,我才如梦初醒地一震,几乎是反射性地将手抽开。

    我一将手抽离,就顿了顿。

    他垂了垂眸子。

    只是过了一会儿,他的手又凑了过来。

    这次他像是用足了力气,左手伸至床沿,然后抬了抬,碰了碰我的小指。

    任三爷的手生得漂亮,只不过指节间似乎长了茧——那是练琴练出来的,早年,他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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