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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怜没有怪过解清雨。

    她离开柳凌霜的时候还太小。

    解清雨又养了她太久。

    久到她已经忘记了柳凌霜的模样。

    解清雨杀了人,也没有瞒着她。

    她以为自己再没有什么亲人了,结果忽然冒出一个柳爷。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能光明正大的回家。她和柳爷.......

    解清雨身边她回不去,柳家只怕也容不下她。

    人人都有自己的牵挂的人。

    唯她没有。

    沉怜这样郁郁寡欢的在海上漂了几日,也不到人堆里去,只自己闷在房内。听闻还有一日就到蓟州铖,她又睡了几日,实在呆不住,才又挑了夜里没人的时候往甲板上来了。

    甲板的风吹得她脸颊发疼,沉怜忍不住揉揉脸。

    “船风大,后生第一次出门?”

    一股烟熏得沉怜连声咳嗽。

    船工笑笑,把烟枪往海里一磕,更多的烟往她这里飘来。

    “没点东西醒神,夜里扛不住。”

    船工烟枪指指天:“看。”

    海上看去,夜幕之下星河垂坠,让人入迷。

    “云城可看不成。”

    船工是碰着年轻些的就要卖弄。

    “我告诉你,我去过的地方多了去了,什么江南什么大漠,什么荒城。”

    “人哪,就是要多看看,整天躲在一亩三分地,能有什么活头。”

    船工喝了酒,絮絮叨叨,也不管沉怜是否应声,他只管说自己的。

    他确实去过很多地方。

    听闻他去往大漠的时候碰上了风暴,他骑着的马叫狼咬伤了腿,后来不得已只能杀了马,饮马血。

    在江南的时候,有碰过绵连两月的雨,日日出门都要带雨蓑。

    去了极高的山,在山顶瞧着日头升起,山顶的庙极其灵验。

    他求一个婆娘。

    第二年便当真有了个婆娘。

    虽然这个婆娘没多久就病死了。

    说到这里,船工抹抹眼。

    路过的其他船工骂道:“你这话反反复复说了多少年,也不嫌烦,船上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沉怜想,他大约还是难受的,即便他当真说过许多次,也还是难受。

    船工嘴上说,躲在一亩三分地有什么活头,到底还是记挂着那个死去的人。

    想到沉如烟,沉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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