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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教酿酒,酒香飘远,桓猊时常经过自家墙头下,便被这香勾了进来。

    父子三人坐在林中吃酒,叙话,桓猊醉歪在大青石上,凉风阵阵,桓琨就替他盖衣,等兄长醒

    来,就见他手捧着书在看,笑花丛里长着一只书呆子。

    昔日桓猊为父手刃仇敌,桓琨在外没日没夜地奔波,因他是个清瘦文人,容貌生的极好,受了

    数不清的白眼调戏。

    为父兄讨回一个公道,这对他来说不是耻辱,昔日桓家交遍洛阳城的世家作壁上观,不肯伸以

    援手,他也从不曾恨过,直到看见自己的兄长在狱中被动以私刑,仍不肯折膝跪眼前的刁蛮狱

    卒,桓琨平生第一回壮起胆子,闯入庾家宅里,几乎一头撞到庾公跟前。

    桓琨情感一向克制而内敛,外人道他温和却也冷清,三年来,不曾与桓猊见面,更未传一封书

    信,正是无事才无信可写,无面可见,而每年桓猊的生辰,桓琨会亲自备上生辰礼,是他亲自

    酿的酒。

    兄弟的情谊若是外露了,只会嫌矫情,他是于这润物细无声之处,体贴着人。

    芸娣睡着了,桓琨俯身在她脸庞轻轻落下一吻,双目神色幽深,阿耶是这样,自己是这般,更

    遑论兄长了。

    兄长阔别建康三年之久,今年进京是借祝寿之余上请北伐,如果上请成功,这将是他第三次北

    伐。

    沙场亦如鬼门关,谁也不知能不能等到明日升起的太阳,况且又是与那势力越发强盛的氐族相

    抗,三年前,兄长走得那样决绝,这趟回来,忽然对芸娣的频频侧目,别扭又流连难舍,仿佛

    要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撂在这,个中缘由,想来极辛酸。

    今日兄长与芸娣的见面,桓琨并未试探他们的交谈内容,妹妹不说,有她的道理,他何苦惊扰

    她心神。

    ……

    这次见面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芸娣没有再见到桓猊,因为皇上寿宴后,桓猊上请北伐。

    最近江北局势微妙,氐族多次派兵攻打洛阳,虽未得逞,但河南等郡尽被氐族夺取,如今正勉

    力支撑,洛阳一丢,整个江北很快便是氐族的天下,届时就会将目光越过长江,局势凶险,此

    次北伐不得不为之。

    与前两次北伐相比,这次站出来反对的人寥寥无几,除了形势不容乐观,也是存心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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