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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尚未南渡,江左郡望来到北方,常被轻视讥笑,那时周段翎来到洛阳,功名未显,与寡居的桓夫人有了私情。

    桓夫人珠胎暗结,正逢大郎桓猊不在家,偷偷生下一个女婴,取名为妙奴。

    却不敢留在身边,在女儿襁褓里放了一块佛像玉坠,之后派两个贴身婆子护送到江南的周家。

    路上出了差错,婆子被杀,妙奴不知所踪,桓夫人郁结于心,没多久撒手人寰,临终前嘱咐桓琨,势必要寻到妙奴,不然她难以瞑目。

    对于桓夫人与野男人私通一事,桓猊心中虽怒却隐忍不发,一来是当年势力不曾与周家对等,二来顾及兄弟情谊,亡母名声。

    但这八年来,桓猊权势日益大增,尤其衣冠南渡之后,辅佐皇帝建立新朝有功,隐隐也让周段翎忌惮,现如今在建康的周家几乎已除,他领六州都督,有开郡置官不问皇帝的大权,更无需再忌惮什么。

    桓琨不敢掉以轻心,暗中寻查,只查到周段翎临终前几日,桓猊深夜进入周家,将周段翎气到吐血,让他找到了蛛丝马迹。

    但桓猊不会让他如愿。

    当夜侍奉周段翎的奴仆全都杀尽了。

    桓猊是何等骄傲的人,家族显赫,父母恩爱,全天下的富贵荣华都叫他占了去,直到自己父亲被政敌所害,家道中落,瞬间从天之骄子跌到了泥坑里,桓猊硬是挺着脊梁一步步往上爬,誓要洗尽身上的屈辱。

    不曾想,背后给他捅刀子是自己的阿母。

    她带给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所谓的妹妹,就是这个耻辱的印记,只要活一日,无时无刻不提醒他前半生父母的恩爱是假,真情是假,世间又有什么不是虚伪的。

    对于桓猊的憎恶,身为同胞兄弟,桓琨何尝不知,周段翎是妙奴的亲生父亲,桓猊才视他为眼中钉,牵连到整个周家,欲除之而后快。

    对待妙奴,这个在他眼里是阿母最大的不忠,亦是桓家的耻辱,不知要用何种手段。

    阿虎见郎君心意已定,不再多劝,见茶凉了,默默添上新的。

    人走后,桓琨从抽屉中摸出一根拨浪鼓,鼓面印有两个小儿嬉闹的画像,活泼生趣。

    阿母怀妙奴时,桓琨尚且年少,陪在她身边掩护。

    后来妙奴生下来了,睡在阿母身侧,一双大眼睛转来转去,桓琨不欲外人知晓,谨慎地从婢女手里讨要了一个拨浪鼓,当作是给妹妹满月礼。

    妙奴被带出桓家时匆忙,遗落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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