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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的捕捉于此时的我而言十分吃力困难,我哥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模样包罗了我所有感官对外界消息的接收能力,教授吐露的每一个字都是扎进我头皮的一根芒刺,故事收尾的那一刻我的颅顶也被活活凿破,禾川三月未果的凉意在上方倏然聚拢,如一盆倾泻的冷水冲我全身兜头灌来。

    我被这份沁入肺腑的寒惧冻得脊柱僵硬呼吸滞缓,指尖触上我哥血色全失的嘴唇时是不受控制的抽搐抖动。刀刃划在自己的肉上那一刻才能明白肇事者的处理结果以及对他的道德指责都是旁观者该忙活的事,于当事人而言最重要的仅仅是镇痛止血。

    我哥的血止住了,我的痛开始排山倒海席卷而来。心尖的位置首当其冲被绞咬得酸疼难耐,而后痛楚便随着血液的运输扩散至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此起彼伏,寸寸泛滥。

    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在我哥昏迷过后睁眼的前一秒拉扯到了极限,见到他墨黑的眸子找回神采那一刻终于无声断裂。

    与此同时决堤的还有我因十几个小时没有合眼而自以为早已干涸的泪腺。

    我张嘴,喉咙由于肌肉的莫名痉挛哽得厉害,泪珠子先一颗一颗滚落下来,好像只有它发泄了,声音才能冲破那层阻隔从声带里溢出来。

    我哥和我对视的眼神传到我这里被视网膜前涌出的一层盐水模糊了,举起手背去擦,手上的泪渍多了,眼里的水汽不断。我抿着嘴,挡不住鼻腔里憋出的一声声小兽般的嘤咛,奈何呼吸就跟挥之不去的委屈一样,越憋越堵的厉害。最终还是把头埋在了我哥腰侧的被子里呜呜地哭起来。

    我哥把手放在我头上,手指伸入发间按摩我的头皮。病房里原本静得落针可闻,如今被十七岁少年人的阵阵呜咽填满了一室空寂。

    “哥,哥。”我低嚎着,带着一嗓子近乎恳求的哭腔,“不学了好不好。我们不当医生了好不好。我不要你学了,我要你平平安安。好不好…好不好…”

    说到最后语无伦次,只会撒泼一样的重复着“好不好”,无理取闹似的,听不到我哥答应就不罢休。

    “崽崽,崽崽。”我哥抬手把我摁在他怀里,一下一下像往常一样轻轻拍着我的背,“哥答应你,以后都平平安安的。”

    “但是你要明白,”他把我的脸捧起来,拇指指腹划过我的眼睑,擦干了眼泪,“我们不为这世间的恶意而存活,所以也不该因它们而消失。”

    22

    成小容准了我一个周的假。

    反正现在整天在教室不外乎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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