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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不用了,兀自拿左手揩了季寰溅上去的血,他伸舌尖尝了口,和别人的,自己的并无二致。

    恶人也好,善人也罢,除了裹在皮肉下藏深了的一颗心,并没有什么区别。

    没过两天,锦衣卫传来消息,陈意和邱明书都已就地格杀,身上并未携带密诏。

    安国公幼子在路上被人发现了,是在逃的钦犯,为了讨好杨贺,直接被当地郡守拿下,押送入燕都。

    次子死在了萧百年手中,身上却只有密诏而无虎符。

    虎符不言而喻,在安国公大公子手中。

    消息送进燕都时,萧百年只留下了几个机敏的锦衣卫跟踪大公子,其他人都撤回了燕都。

    日子一天一天变得缓慢,京里真正乱起来那天,是个月圆夜。

    皎月挂当头,银霜凄清。

    一切已经部署妥当,杨贺和季尧都在宫里。毒入肺腑,季寰已经不行了,躺在床上,整个人虚弱得仿佛下一瞬就会溘然长逝。

    在宫中的还有朝中的几个老臣,包括谢老侯爷,零零散散地跪在殿外,大都苦着脸,如丧考妣。

    宫门外是另一番天地。长街上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唯恐殃及池鱼,不似往日灯火通明,熄了灯,越发显得阴暗可怖。

    北府卫是戍守皇城的第一道防线。

    禁军是第二道。

    远在宫中,似乎都能听到传来的厮杀和刀刃相交声,马蹄交错,好像要将皇城换个天地。

    季尧和杨贺跪坐在龙榻前,他们谁都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床上的季寰,季寰已然油尽灯枯了,双颊瘦削,毒浸染肺腑,苍白的嘴唇都显出一点乌黑。

    季寰到底是没有立储君,也不曾写遗诏,他似乎是要用这种方式,沉默地宣泄心中无处可去的苦闷和绝望怨恨。

    他要他们一辈子背上骂名。

    季尧突然说:“公公,我想和皇兄单独待一会儿。”

    杨贺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季寰,到底是起身走了出去。

    殿中变得越发安静,宫灯内烛火长明,一盏又一盏,徒然地照着明。

    季尧看着季寰的脸,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季寰的手指,冰凉凉的,索性握着塞进了被褥。

    “皇兄,是不是很恨我?”季尧自言自语。

    季尧笑了下,像个要寻长辈撒娇的孩子膝行着靠近了龙榻,挨着床沿坐了下去,说:“是我我也要恨的,不过我不会给别人这样对我的机会。”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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