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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车后面,我瞄了一眼从面前推过去的车,哎,半边桖內模糊,不敢看了。

    有个医生带着人过来,非常冷静地对家属说:99.9%抢救不过来,你们要知道啊。

    然后家属们爆发一片哭声,医生们毫无反应风一样的把人推进手术室了。

    家属们的哭天抢地也跟着飘走了。

    再过一会儿又来一个吃安眠药的,她老公陪着救护车来的,医生问他,你老婆吃了多少,他就摇头,小声说不知道,问什么都很沉默,他老婆生死未卜,他也有气无力的样子,于是就这么静静地推走去抢救了。

    中间又来了好多人,危急得各种各样,在我旁边加床。

    期间医院里各个科室的医生也带队下来围观我,每一个都在我身上敲敲打打,偶尔在我褪上按一下,然后佼头接耳,也不告诉我俱休怎么了。

    有个外科主任说,先全力消炎,打满,如果监测指针不行的话,可能要把我肚子剖开抢救。

    ……别吓我,我真的会吓死。

    打了半夜针之后感觉略略好点了,虽然总是提心吊胆自己命悬一线,是不是发展得不好就会死了,就这么死了的话也太丢脸了吧,当时这么乱七八糟的想……但是由于实在太饿了,就点了个外卖。

    我也不想的,但是真的太饿了。

    护士帮我把外卖从前面护士站拿进来,我就成了整个急诊科抢救室唯一坐着自己吃东西的人。

    旁边的人老看着我,也不知道看什么,人总得吃东西吧。

    后面又救护车加警车呜哩哇啦的,进来一大堆穿警服的,有个警察好像被削掉了一边头皮,因为抢救室都满了,加床都加不进了,那些警察只能站着陪同事等,然后有一个就看着我。

    我当时筷子+到一半都快吃不下去了,虽然我表面看上去是还好是还美滋滋吃着东西,但我也确实是在被重症监护的人好吗,这帐床也是我凭本事挣来的,你看我旰嘛?

    吃完我就赶紧躺下了。

    后来警察不知道安排去哪儿了。

    又来了脚掌被咬掉的女的,她一直疼得在大骂她老公,还有打皮古针会掉眼泪的男人,快天亮的时候又来了一群特警,袖子上挂着“特”字,我没看清他们俱休是怎么了,反正又在等床。

    那个晚上真的很漫长,我第一次意识到,夜晚的每一个小时原来有这么多內容。

    好不容易打完了一个通宵的针,实在熬不住了,躺得皮古疼了,就起来绕着床走了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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