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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了抹额头,走过去,蹲在坑角抬头回着她的话:

    “晚上我从老九叔屋里出来,正好今天拦咱们的人来找他。他们不想让我听,我便回来了。刚刚,好像又有人进了他屋,我听着,像是一个女人。”

    他补充道

    “我之前问过,老九叔说他年轻时候婆娘难产死了,连个娃娃都没留下。以后一直一个人,没娶过。

    他家里,就他一个。”

    “那……或许是……”

    陆金见着遗光欲言又止的神态,知道她想说或许是相好,又觉得有些不妥。

    点了点头

    “也许吧!可能是我想多了。别人的事情咱们也管不着那么多。”

    重新躺下,陆金强迫着自己睡去了。

    隔壁房间,

    银菊正沉默的擦着眼泪,或许是怕叫人听到了,她连咽在喉咙里的悲声也不敢放出来。

    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将脸埋进了被子里,一把瘦弱的肩膀在月色下哀恸的耸着。

    王老九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撕碎了。

    当年因为贫穷,错过了她。

    后来终于她成了寡妇,他成了鳏夫。却因着村里的流言蜚语,只能在众人的眼底下只做一对普通的村邻。

    他暗地里帮她拉扯大两个女儿。

    等大妹终于成年,生的花骨朵一样漂漂亮亮。

    他们觉得日子总算有了点盼头。

    却遇上了蝗灾,被选上了祭河!

    那时候,他舍不得自己心爱的女人留眼泪,更舍不得当做女儿一样养大的大妹被当做牲畜一样的送了命。

    绝路之下,匹夫生勇,

    他在半夜里顶着汹涌的黄河水撑着皮筏将大妹送去了远方。

    一个她一辈子回不来,亲人也不知道的远方。

    而现在,这个苦命的女人的苦难却远远没有结束,村子里又将重办人祭,这一次的祭品是她15岁的小女儿——花。

    “要是花再没了?我活着干什么呢?”

    银菊撕心裂肺的哭着,这悲痛叫王老九也忍不住热了眼眶,本份的汉子难得的对一向尊敬的村长生了怨念

    “村长怎这样狠,送走一个,又要再夺你最后一个。”

    听了这话,银菊陡然从被子里抬起头,她此刻披头散发,咬牙切齿的面容看起来分外狰狞

    “还不是欺负俺一个寡妇!

    大妹是逃走的,村里叫老沟庄的骂到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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