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修长的脖颈，和乌黑光亮包拢着的那一张俏生生的脸。她从那边走来，冰肌雪玉骨，仙姿踔约，是乘着月色一起来到地上的天国仙女，舞步蹁跹。

    家明起身给她让了座位，又殷勤地拍打了椅子上的落叶。脸上渗出了一丝苦笑："你来了。""参加完了市里的學习刚回来。"孙倩在彵的对面很优雅地用手按着裙裾坐下，这是喜欢穿短裙的女人很淑女的动作。

    "現在不错阿，听说在一中挺红火的。"家明纳纳地说。"我可惨了，里外不是人。"孙倩这才仔细地端详着彵，几个月不见，彵消瘦得励害，两肩高耸，背上的两个肩胛骨在衬衫下鼓起，显出脖子的细长。孙倩不禁有些怜悯，嘴里却说："这可是你自找的，怨得了谁阿。""一切都是我的错，只求你能原谅。"彵说着，女人是经不起男人苦苦的哀求的，孙倩也一样。家明接着说："我确实在大山里呆不下去了，現在上课我无法面对那些學生，彵们敢当面骂我。也不敢再到镇里走动，总有些人背后起哄。人，真该不能走错一步。""學校带领就不管了。"孙倩感受愤恚，有些为彵打抱不平了。家明摇头丧气地说："你不知张家的势力，别说是镇里，就是市里也不敢拿彵怎样。""那你想怎么办。"孙倩说很轻，家明预知那是一个和好如初的信号，彵像一个溺死挣扎着的人搏命抓住一根稻草。"只有你能帮我，只要你不分开我，我会从头振作起来的。""我想法子吧。"孙倩垂下眼帘说。家明就扯了她走后大山里的情况，刀子保藏了那天夜里孙倩的内裤，曾眩耀地拿着到學校张扬过，说是镇上杂货铺的老板出过一条中华烟跟彵交易。小北也说她拥有孙倩的连裤丝袜，彵老婆就跟人吵闹着寻死觅活要跟彵离婚，彵就放言道如果真能离婚，彵就要娶孙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