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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书包。他看见她的手无力地扶着门框,泪水在脸上刷刷地淌着。

    “我什么事也没有!”他首先对她说。

    “真……的?”她声音颤抖着问,向床边走来。

    “张民怎样?”他问。“不要紧。你受伤没有?”她的眼光急切地在他的脸上扫视着。“没。你怎知道我在这里?”

    她把挎包放在床边,继续看他的脸,说:

    “昨天晚上,我们顺水寻下来,直到天明,才问讯到你被救上来了。早上水还大,老支书和村里的人过不来,我一个人跑到水文站,央求人家把我从吊斗里送过来的……”

    她说着,泪水又一次从眼睛里涌出来了。

    他为了安慰她,笑着说:

    “你看我不是很好吗?龙王爷硬请我到水晶宫去,去还是不去?左思左想,终究撂不下咱的土山沟!”

    他的话把她逗乐了。他又笑说:“你刚进门时,我正准备作诗哩!多时没写诗,现在激情来了。”他说到这里时,她突然“噢”了一声,急忙在黄挎包里翻搅起来。她翻出了一个棕色布硬面的笔记本,对他说:

    “这个送给你!本来昨天下午就要送你的,想不到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她把笔记本双手送到他面前。

    他疑惑地看看她,接过了本子。

    他翻开本子的硬皮,一行触目的大字跳进了眼帘:天安门广场诗抄。他激动地翻着纸页。他曾看过向着传抄的天安门诗词,并且一个人在山沟里大声诵读过。想不到现在意然得到这么厚厚的一本!“我知道你一定喜欢的……”她望着兴奋的他,说。

    他抬起头,激动地问:“哪来的?”

    她诡秘地一笑,然后缓缓地斜说起始未来。

    ……清明节天安门事件的最后一个晚上,有一个青年从棍棒中逃出来。他在首都的一个研究所工作。在那如火如荼的几天里,他抄录了大量的诗词。随后,他想把这些诗词刻在版上,再偷偷地印出来。他怕万一这个本子被搜查去,他手里就再没有第二份了。但是,他们单位追查得很紧,他不好进行他的工作。于是他给在外省的父母亲写信,让他们给他打电报说他们病重,要他回家。电报很快就打来了。他请假回到父母那里,但照样不好进行这桩工作——因为父母是“走资派”,家里被看管得很严。他于是就来到乡下插队的妹妹那里,刻完了这些诗词。

    他听她叙说完这些,身子剧烈地抖动着,问;“这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她又诡秘地一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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