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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勇敢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昂热离开了病房,留下楚子航一个人默默地坐在病床上看着那只梨,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天阴了。

    2.送葬人

    傍晚的时候下起了雨,铺天盖地的雨打在小教堂的钟楼上,钟在风里轰响。

    “听这声音就像送葬,”昂热坐在马鬃毛的单人沙发上,冲那个趴在桌前摆弄电脑的人举杯,“真不知道那么多年你在这么个小阁楼里怎么住下来的。”

    这间阁楼就在钟楼正下方,向阳的一面都是玻璃窗,整整一墙的架子上码满了西部片的DVD,一张乱糟糟的床、一张巨大的投影屏幕、一个堆了无数空酒瓶的酒鬼、还有各种各样封面是泳装美女或者低胸女郎的时尚杂志,全部集中在这个斗室里,比酗酒Party后的学生宿舍还要乱糟糟。以昂热的审美和身上那件考究的定制西装,根本就不该在这个破地方落座,更别说和主人分享那瓶不知开了多久的苏格兰威士忌。但是昂热进门后很自然地占据了这件屋子里最舒服的位置,他熟悉这里,就像熟悉自己的校长办公室。

    这是这个世界上不多的、能让他感觉到安全的地方。

    这间屋子的主人是守夜人。

    “熟悉一下送葬的钟声,这样在我死的那天我听着钟声会觉得回到了家中。”守夜人哼哼唧唧地说,“在这种下雨天,拜托你能否别穿得像个送葬的来我这里听钟声?”

    “黑西装,怎么了?我难道不是一直这么穿么?”昂热无奈地抖抖领口。

    “因为这些年你一直在为送葬做准备。”守夜人把转椅旋了过来,盯着昂热的眼睛,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你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喝酒,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借用你的音响。”昂热手中的是一支录音笔。

    “那天风很大,雨也很大,所以高架路上什么车都没有,对么?”

    “什么这都没有……安静,很安静,只有风雨声。”

    “时速呢?还记得你们的时速么?”

    “不记得……没有人注意时速,速度好像……消失了,只有风雨声……”

    “手提箱,刚才你说到手提箱,手提箱里的东西你看到了么?”

    “黑色的……黑色的手提箱,金属的,有圆形的……锡的……金属印……在箱口上。”

    “说说那些影子吧。”

    “他们饿了……他们渴了……他们想要新鲜的肉食,但他们吃不到……他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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