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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可我当时……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哭得连话也说不出来。这些为了理念而捐躯的人们,他们本以为通过自己的牺牲能换来一个自由公正的社会,可他们的希望实现了吗?“说到这里,赵刚不禁泪流满面,他使劲擦去眼泪道:”我想起田先生,十年前,就是在这座房子里,我和田先生做了一次推心置腹的长谈,现在想起来,田先生真是个少见的智者,他的眼光真能透过重重的迷雾看到未来。他在十年前就担心我们的民族会出现一场浩劫,现在还真不幸被他言中了。我明白了,革命也许是个中性词。它可以引导人们走向光明,也可以以革命的名义制造人间灾难。革命必须符合普遍的道德准则即人道的原则,如果对个体生命漠视或无动于衷,甚至无端制造流血和死亡,所谓革命无论打着怎样好看的旗帜,其性质都是可疑的。我现在终于理解丁当年高尔基的大声疾呼:在这些普遍兽性化的日子,让大家变得更人道一些吧……如果拒绝人性,没有爱与同情,是根本不可能成为一个革命者的。冯楠,我没有能力阻止灾难的蔓延,但我有能力捍卫自己的尊严、没有了尊严我宁可选择死亡。“冯楠注视着赵刚说:”我对你们共产党人最初的印象是解放军进上海的时候,成千上万的战士都露宿街头,连我家的门洞里都躺满了,真是纪律严明,秋毫无犯啊。我早晨出门没看见地上躺着的战士,差点被绊倒,一个年青的团长向我立正敬礼,一个劲儿地道歉,感动得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真是人民的子弟兵啊。那个团长顶多二十七八岁,英俊潇洒,口才真好,好像受过良好的教育,对待女士很有点绅士的派头。

    那时我想,共产党里真是藏龙卧虎,人才济济啊。能经过二十多年的武装斗争,由弱变强,领导人民推翻国民党的政府,这样一场伟大的革命,没有很多优秀的人才参与是不可能的。特别是遇见你以后,我更加深了这种印象。我丈夫这样优秀的人都是共产党员,这个党执政还会犯错误吗?那时真幼稚。其实任何一个政党都有可能犯错误,以我一个党外人土的眼光看,这个政党所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自觉地进行了一场素质逆淘汰。渐渐地把党内富于正义感的、敢于抵抗邪恶势力的、置生死于不顾为民请命的优秀人物都淘汰掉了,这样,灾难就不可避免了。我说得对吗?“”对了一半,优秀人物还有的是,而且是在不断站出来。至少,我相信李云龙就是一个。

    他是条硬汉子,比我有勇气。“赵刚挺直身子,不料碰了伤口,疼得直抽冷气。

    冯楠心疼地扶住丈夫:“别动,静静地坐着,休息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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